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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教无类:恩师爱新觉罗毓鋆教育理念的承传行践DOI: 10.16538/j.cnki.fem.2019.01.011 Abstract: 从就读博士班时期的马里兰大学,到任教的哥伦比亚大学、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,再到现在的弗吉尼亚大学达顿商学院,离乡赴美转眼已三十余年,教学与教育始终是我的核心工作,教过的学生超过万人且遍及世界各地与各行各业。每一年,学校都例行性地迎新送旧,我也经常收到毕业学生的回馈,但是,每当有学生告诉我,当年的某一句话、某一个观念或某一段对话如何帮助他们的事业、家庭或生活时,还是让期许成为一位“学行合一”管理学者的我,备感欣慰。2014年,有幸获颁国际管理学会(Academy of Management,AOM)“杰出教育家终身成就奖”,一方面深受鼓励,另一方面更感责任重大。感今怀昔,我之所以兢兢业业、终日乾乾,热衷于教学育人,三四十年如一日,早年在台求学及赴美攻读博士学位期间,多位良师对我的启发与教导,实为个中关键;其中,尤以先师一代大儒爱新觉罗毓鋆(1906—2011)为最。 事实上,在美最初的二十余年,因忙于取得博士学位、初任教职,再加上美国一流名校对科研、教学等专业的严格要求,因此,我的重点全放在西方社会科学研究,几乎没有时间接触传统中国的学问,自然也就很少温故知新,重习恩师爱新觉罗毓鋆当年谆谆教诲的《四书》《大易》《春秋》《老子》《庄子》《孙子》等诸子之道。一直到几年前,当我重新审视我首创的“动态竞争”(competitive dynamics)与“文化双融”(ambiculturalism)理论时,才惊觉恩师当年播种的华夏智慧,早已悄然地影响了我的思考、教学与做人行事,并根植于这两个理论之中。回想当年在台北天德黉舍(奉元书院前身)读书时少不经事,国学基础也不扎实,很难想象四五年的私塾生涯会对我平日所思、所学、所行及下半辈子从事的管理学术与教育,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。 我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离台后,即长居美国,很少再回黉舍。没有记错的话,最后一次拜望老师是2006年短暂回台北期间。黉舍位于台湾大学附近罗斯福路的巷弄中,老师晚上九点刚下课,随即在地下室的教室中接见我,谈完离开时已是隔日凌晨一点过后!当时他老人家虽已年过百岁,却仍一如既往地神采奕奕、目光如炬、字字珠玑,让我茅塞大开,受益良多。老师的教诲,个人始终铭记于心,不敢或忘。2011年,老师辞世,迄今已近七载,海内外门生追思怀念的书籍及文章相当多,内容真切感人,阅读后不仅让人留下哲人日已远的无限追思,更令人动容,产生见贤思齐、效法承传之心。 文化、思想、精神的传承,严格来说用“承传”两个字更贴切。先“承”才能“传”,承先才能启后,先继承才能薪火相传,一棒一棒的交(教)下去。至于“承”什么、“传”什么?怎么“承”、怎么“传”?这几年来,我最大的体悟就是“继志述事”,继续先人之志、遵循先人之事;用白话来说,就是承继前人(辈)的志向愿景(“志者,心之所主”),接续发展他们遗留下来的心愿与事业。以下,谨由管理学术与教学行践的专业及经验出发,略抒我个人如何承传毓老师的教育理念,藉此表达对恩师无限的追思与感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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